最珍贵的照片那些旧泛黄的照,尘封了多少往事,黯淡了多少物,留下了多少回忆 2003年4月7日,澜沧县城体育活动中心举行了自治县成立50周年庆祝大会,暨第四届中国昆明国际旅游节澜沧拉祜族文化旅游节开幕式,6万多人到场同庆。 那天,老达保村演出队在操场上敲锣打鼓地排练节目,准备代表乡里参加庆典。 我坐在场边看他们舞蹈。 这是一种略显笨重的舞蹈,大概四、五十个拉祜男女,穿着胶鞋,有的吹芦笙,有的打象脚鼓,更多的人反复围着场子中间一个巨鼓翻腾转挪,舞出各种姿态。水泥地被跺得抖了起来,我感觉到屁股一颠一颠的。 我只看出其中有一种像是给自行车加气的动作,有一点像三垛脚,但又不是。其余的动作,我看得一头雾水。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在跳芦笙舞和摆舞,是一种自娱性舞蹈。 如果依照内容和表现形式,可以大略分为礼仪舞、劳动生产舞、生活舞、模拟动物舞等四类。顾名思义,舞蹈动作自然是显示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我不禁想,这些被称为少数民族的人,走到哪儿唱到哪儿,跳到哪儿,无疑是中国最能唱最能跳的人。 不像以前的我,认为跳舞唱歌是专职演员的事,是供表演的。父母要我稳重,就像现在,拉祜人跳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我却坐在边上琢磨什么舞蹈的意义,竟也坐得住,想来真是可悲。 休息的时候,我请他们中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唱首歌。 这个汉子面黑身悍,也不推辞,喝口水就唱了起来。我一下子镇住了,他是真唱。 粗糙的原声中充满了个性和经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我听不懂他唱些什么,在我过去的岁月里,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如此的音乐和语言。直到我走到他们中间,住着他们的房子,吃着他们的食物,我才得以触摸,触摸这些纯粹个人的音符和句子。 我意识到,我触摸的是一种非常舒服的东西,一种学不来的东西。随着每一个音符的战栗和节拍的陡转,歌手时而伤感,时而激越。 我能跟上他的情绪,但不是从旋律里,而是从他的身体上,因为这种旋律不是靠唱出来,而是从血液里流出来的,是同他整个人连在一起的。 有时候,他不停地重复一些旋律,有时候又不规则地停顿下来,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我问他,是不是唱他们征服了荒芜的土地,征服了暴雨,征服了河流,征服了最漂亮的女人,他一听就笑了起来。 实际上,他只是在即兴唱出他想的事情,目的并不十分清晰,但绝对是把生命和身体完全放了进去。 我触摸到的东西用汉语是绝对翻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