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南黔北的风光,早年常去野钓,流连忘返。 因为有所改动,思维显得凌乱,请谅解。 我们到玛瑙洞去钓鱼。 那条小河,叫木瓜河,这里有个小煤窑。 玛瑙洞一带实在是漂亮。 连绵不绝的大山,山也很有性格的,像成年男人,宽阔博大,孤苦且苍凉。 山际线连绵起伏。有悬崖峭壁,有苍松翠柏,有草甸有流水有瀑布,也有寸草不生裸露岩石的地方。 间或点缀有人家和牛羊,房子大都修在半山上甚至更高。常在想建材怎么运上去,买米买盐怎么办,为什么要住得这样的高远。 长辈在这些大山里,从事义务教育一生,九十年代教育部的先进教师。指着山脊上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说,好多学生就走这些路上学。上学要两小时,回家又要两小时,书包里的两个洋芋就是午饭。冷洋芋是很难下咽的,教师一天三顿也是老盐菜洋芋汤。 带一些淡蓝色的河水,那种很难用词藻来表达的透明。让人忍不住想捧起喝一口。 河一般滩潭相连着,滩过后就是潭,潭又连着滩。滩上大大小小的形状不一的石头,浅处挽起裤脚就可以淌过河。潭深处的水颜色像翡翠一般,深到可以高台跳水,扎进水里,欢腾够,享受这夏日清凉。 山民都很好客,平时少有人来,见到我们就说:师傅,我就住在那里,过去喝点老鹰茶嘛,一会下雨过来躲雨哈。手指着不远处的房子,真诚的腼腆的笑颜,像对待多年不见的老友。 山里的雨是说来就来的,乌云忽得遮盖过来,紧接着就来一趟雨,吹来一阵风,雨攸然而去。山里的气候是乱的,像个恶作剧的小孩,任性胡闹。不像北方下雨,有一个酝酿的过程,太阳先藏起来,乌云盖过来,风吹起来,天色开始变暗,雨来了,由小到大再到小,风停了,云开了,太阳重新出来。程序进行得有条不紊,下得很认真。 这里是汉族苗族杂居区域,苗人也不穿民族服饰,他们不讲苗语的话,很难分清民族了。再说,都是一家人,分不分清,无所谓了。 很难拒绝这样的邀请的。苗人的老屋大多是串架房子,木结构的。很宽的屋檐,屋檐下总放一些长条凳子,还有竹制的老式凉椅,农具磨子也都在屋檐下。宽宽屋檐是休闲区域,苗人老爷子在抽叶子烟,眯缝着眼望着如黛远山,没听见他说话,只有抽叶子烟吧吧吧的声音,脚旁躺着一只黄猫,也眯缝着它的眼。 山里如果晚上下雨的话,盛夏季节也会冷得瑟瑟发抖。如果失温,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必须找地方躲雨。去山民家躲雨的话,他们会让你把帐篷搭在堂屋中间,一会儿给你端过来一碗老盐菜面,冒着热气。 这里喀斯特地貌,实在是种不出什么庄稼。东西也价很贱,李子二角三角一斤,鸡蛋那么大的李子才能卖到五角,卖不出去啊。 朴实得让你心发苦,贫困得让人心痛。每每想起眼睛容易,发涩发潮。 当炊烟袅袅时,一派让人迷醉的田园风情,世外桃源似的原生态,让人遐然,让人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