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说中那些漫天多姿的云朵一路相伴,还是那日闲逛了古城的砖瓦小路,在白墙青瓦的白族建筑中,漆黑的尽头一个女孩点了一点微光的灯,她边弹边唱,有着白族刺绣的纱裙,有着藏式的发辫,歌声很轻很透明清澈,歌声里尽是自己的欢乐,无关他人。亦或者是段公子家小火烹饪的佳肴里的菠萝饭,菠萝还是带着露水的鲜甜,油黄发亮的米饭泛出鲜汁多蜜的南方水果,入口才知这不是烹饪的结果,而是依山傍水下自然天成。当然还记得藏家的餐具,手工烧制的墨蓝,呈现出贵族的高级感,阳光下瓷器中还有与之跳跃的金粉铺陈,手里攥着,口里无论是高原的姜茶还是后味鲜香的酥油茶,都是那么地隆重和温暖。最后是三楼里的小书馆,不过百的书本里却全是一个人的人生和信仰,笃定而单纯。 而这些的漂亮的感觉全都依托在苍山洱海间,在高原湖泊草甸间,如果无这样遗世独立的自然,所以一切触碰感觉的刹那都会消失殆尽。 这种感觉是独一无二创造出来的。就像20多岁读的安妮宝贝,城市街头雨夜里的灯光也唯有她能把这种光影下温暖的寂寞用文字表达出来,也就是这样,她影响了无数的少年走向自己未知的城市,后来她被疯狂的模仿了,到处弥散着低调奢华的风气在许多知名不知名的人名中编造着感觉,有借都市言情的,有借历史传奇的,有借自己隐私的,写来写去无非是想要模仿出一种叫安妮的感觉。后来安妮和找到了韩寒,那个有独立感觉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起创造《独唱团》的第一期,后来这个代表着一路追风少年被架上了各种风波的列车,陪着一车人聊天前行,而安妮改名叫了庆山,在高原在大地上行走寻找不能复制的感觉,在博客里偶然表达。一个如此爱表达的两个人,还是那样的出类拔萃,只要一写就能写出无数人也无法复制的感觉:鱼会淹死也能飞草能参天云会碎,死能复生生如死时间能退能静止。 这些富有灵光的话语在心里反复。就像是在不知名的夏夜,喝了一次顶级白毫银针,茶汤和银针的根根直立全然忘却,却一直记得那个甘甜如蜜,入喉即化的味道,这个味道变成感觉,一直反复于心,分辨着茶的姿色。而这种感觉又在七年后,在大理的洱海边又再遇到,那日刚好是白族的火把节,客栈的楼台里举起了一支火把,8月的海风撩动着火的模样,它变幻这各种姿态,应和着洱海苍茫的雨季,面朝大海的小小客厅里,老板娘拿出最好的千年古树的滇红,一晚上就是交流这种深山中的香气,一个小时论及香气竟然无一句重复。而这种神秘而要绵延的香气又转化成一种感觉,好似洱海不是洱海,而是一个异乡人心底的火种在海风中摇曳。她很轻但是那么的热烈而又有力量。这时候甜如甘蜜茶香的感觉又再次袭来,也许这就是感觉传递,它是活的,在体内里到处游走。回来后再拿起李韬写的《真味时蔬》。看他泡茶讲时令,举手投足中才知藏传佛教的弟子们可以在任何处亮着信仰,那种真诚专注且神经质的执着,铺撒在你全脑的信任之上。 还能说什么呢?对于这些独一无二的感觉,只能想念。就像王菲的声音,张悬的旋律,朴树的节奏,和李健对古老的诠释。就像故宫深宅的红墙,黄鹤楼上的江天,和蓝关前的那些横生出来的云。 这种感觉诠释的最好的是冯骥才的一篇散文叫《感觉》,当画家的冯老师,描摹这种根本无法捕捉精神层面的东西却能够轻松驾驭,无论是舒曼的钢琴曲,还是偶遇到的那片枯落年轻的叶,感觉竟然都是一样的,都像是一只白色的猫安静的卧在破败的墙头,用一种人类的眼睛盯着你看,那一刻,唯有肆意奔腾的泪水来膜拜感觉。 只是我太在意感觉,于是语言成了累赘,格式更成了痛苦的源头。这种根本需要等待和无法把握的方式无法适应大数据这个标准的时代,浪漫和幽默都被论文式的解释成了标准。标准中孕育着我们无数的潜能,奔跑的速度超出了人类的想象,机械化中模仿是最快捷的途径,最后连思维都可以有了模仿。 可是我们没有了想念。旅行、读书和学习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而云南这些片段,我相信一定有什么东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把书里的那些故事,歌声里那些旋律,人与人的除了言语的交流和大自然的恩赐和教导,意识流地联系在一起,然后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