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句关系的多元解释与研究方法的互补性

　　提要：小句关系是语篇建构的基础和语言研究的中枢。尽管语篇分析已成为我国语言学研究的热点，但是对小句关系的研究似乎并不多见。HHasan，Winter，Hoey，MThompson等人对该领域虽有涉猎，但对小句关系的概念和分类以及对小句关系的分析方法等有很大差异。文章探讨小句关系的概念、分类以及研究方法的互补性等，旨在说明小句关系研究是一个复杂过程。本文兼小句关系研究各流派之长，将主观判断与客观分析相结合，从小句关系的宏观与微观层面对文本进行多维验证，正确反映篇章建构中小句关系的意义以及篇章建构的心理过程。关键词：小句关系；多元解释；研究流派；互补性PluralDescriptionsofClauseRelationsandComplementaritiesofThEirResearchApproachesYangYuchenAsthebasisoftextconstruction，theclauserelationmightberightfullyconsideredasthecenteroflanguageresearch。However，itseemsthatsuchresearchhasrarelybeenseeninChina，thoughdiscourseanalysishasbecomeoneofthemajorlinguisticattractionsinthepastdecades。HHasan，Winter，Hoey，MThompson（tomentiononlyafew）domentiontheideaofclauserelation，butthEIrunderstandingsdiffergreatlyinregardtoitsdefinition，classificationaswellasanalyticalmethodology。Thispaperexploresthedefinitions，classifications，thepluraldescriptionsandcomplicatedviewsofclauserelation，aswellasthenecessityofcombiningadvantagesoftheresearchapproachestoclauserelation。Itisbelievedthatthroughsubjectiveinferenceandobjectivestatistics，themultidimensionalresearchatbothmacroandmicrolevelswillbeabletorevealwhatclauserelationmeans，aswellasthementalprocessesoftextconstruction。Keywords：complementarity小句关系（clauserelation）指句子出现在语篇环境中与其他句子建立起来的意义联系，是作者与读者在语篇交互平台上对话语意义单位的动态建构与组合。许多语篇学家对小句关系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定义、分类和例证。但是任何分析方法都会有其优长与弊端。本文就小句关系的概念、分类、小句关系描述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以及小句关系理论的互补性等进行探讨，旨在引起语篇分析领域对小句关系研究的重视以及语篇研究者对小句关系研究方法互补性的认识。1小句关系的基本概念Winter（1971）和Hoey（1983）认为辨认小句关系的方法有3种：一是靠小句中的某些词汇标记（如附属词、连接词和词汇重复），二是把独白篇章变成对话，三是释义（paraphrasing）。后来，Hoey（1991）发展了Winter（1977）词汇标记的观点，提出词汇关联模式理论，提议用词汇统计的方法来揭示小句之间的关系。虽然语言学家们对小句关系的理解，小句关系在篇章中的作用，以及小句关系的分析方法等各有不同，但是他们似乎都承认小句关系是语篇组织中的意义联系，小句关系可以出现在篇章的各个层次上。宏观小句关系分析可以揭示语篇类型的建构模式和物理特性；微观小句关系分析可以反映小句之间的逻辑联系，以及句内外的信息组合和排列方式等。2小句关系的多元分类及分析方法2。1逻辑语义关系HHasan（1976）和Martin（1983）对逻辑语义关系的分类基本相同，他们在递进关系（additive）、顺序关系（temporal）和因果关系（consequential）上似乎有许多共识，而分歧主要在于：Martin用比较关系（comparative）取代了HHasan的转折关系（adversative），并将比较关系细化为对比关系（contrast）和相似关系（similarity）。同时，Martin将结果关系细化为让步关系（concession）和原因关系。中国wWw。LWlm。com1985年，Halliday对其逻辑语义关系的分类进行了重新调整，他认为小句复合体可分成扩展关系（expansion）和投射关系（projection），而扩展关系又可以分成阐释关系（elaboration）、延伸关系（extension）和增强关系（enhancement）（McCarthy）。事实上，Halliday和Martin的逻辑语义关系主要是依赖连接词来实现，所以常常也被称为连接关系（conjunctiverelations）（HHasan1976）。2。2修辞结构关系主题型修辞结构关系指对读者产生影响或读者能辨认的语篇衔接关系；而表现型修辞结构关系指影响读者产生某种需要或欲望的关系。例如，在分析主题型的顺序关系时，读者可以辨认出两个相关语篇时间顺序的连接；而表现型的动因关系，则可以增强读者欲实现核心语篇中的某种动作。2。3小句关系小句关系，借助传统语法的概念而得名，也是该领域最通俗的常见术语。根据Winter（Hoey1983：18），小句关系是一种共识的认知过程，我们借助毗邻小句或句群来解释或衍生小句或小句复合体。根据Hoey（1983：1930）和Winter（1971），辨认小句关系的方法有三种，其中最重要的是运用词汇标记（从属关系词、连接词、实词）来实现。例如：Byappealingtoscientistsandtechnologiststosupporthisparty，Mr。Wilsonwonmanymiddleclassvotes。（从属关系词）Mr。Wilsonappealedtoscientistsandtechnologiststosupporthisparty。Hetherebywonmanymiddleclassvotes。（并列连接词）Mr。Wsappealtoscientistsandtechnologiststosupporthispartywereinstrumentalinwinningmanymiddleclassvotes。（实词）中的by使一个小句意义从属于另一个小句意义，构成因果小句关系。中的连接词thereby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使因果小句关系明朗化。中的instrumental表明两个独立意义单位呈工具型因果关系。如插入疑问，两小句便是下列对话的缩略形式：A：Peterwentred。Q：Why？A：Heknewhehadbeensilly。why与because揭示小句间的因果关系。以上例子还说明，小句关系可以是显性的（语篇标记的规约意义限定小句关系），也可以是隐性的（没有任何语篇标记可以借用）。2。4词汇（意义重复）衔接关系HHasan（1976）认为，小句关系通过语法衔接、词汇衔接或连词衔接来实现。而对Hoey来说，任何衔接都是意义上的重复，因此，重复（repetition）可以被理解成是语篇各类衔接的总称（Hoey1991：51）。同时，Hoey还提出了词汇节（lexicalbonds）的概念，即不管两个句子在同一语篇中相距多远，如果这两个句子之间存在3个以上的意义重复，就可以说它们之间存在一个词汇节。由词汇节连接起来的句子是篇章（或段落）组织的核心成分；而不能形成词汇节（少于3个重复）的句子为篇章的边缘成分（Hoey1991：36）。Hoey的这种分析方法不但简化了衔接的分类，突出了意义在语篇分析中的作用，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语法与词汇界限不清的问题，说明了语篇构成成分的不对称性和层次关系。（1）AdrugknowntoproduceviolentreactionsinhumanshasbeenusedforsedatinggrizzlybearsUrsusarctorsinMontana，USA，accordingtoareportintheNewYorkTimes。（2）Afteronebear，knowntobeapeaceableanimal，killedandateacamperinanunprovokedattack，scientistsdiscoveredithadbeentranquilized11timeswithphencyclidine，orangeldust，whichcauseshallucinationsandsometimesgivestheuserairrationalfeelingofdestructivepower。（3）M，feedingfromdumpsaroundhumandevelopments。（4）Toavoidpotentiallydangerousclashesbetweenthemandhumans，scientistsaretryingtorehabilitatetheanimalsbydruggingthemandreleasingtheminuninhabitedareas。（5）Althoughsomebiologistsdenythatthemindalteringdrugwasresponsibleforuncharacteristicbehaviorofthisparticularbear，noresearchhasbeendoneintotheeffectsofgivinggrizzlybearsorothermammalsrepeateddosesofphencyclidine。将形成词汇节的句子用直线连接，该文本中的小句关系可以用图1示意：3小句关系分析的多元性与复杂性小句是语法实体中的联络中心和运转轴心（邢福义2006）。而作为篇章意义理解单位的小句关系就应该是语篇建构研究的核心和重点。小句关系研究相当复杂，方法多样且各自有其优缺点。3。1显性关系与隐性关系及语篇标记的动态意义小句关系可以是显性的，也可以是隐性的。对于没有语篇标记的隐性小句关系，读者必须通过心智加工澄清句子之间的逻辑意义。特别是在口语语篇中，大量的省略与代替需要我们的主观判断或借助语境对其进行解读，因为某些语篇标记的意义也可能是动态的。例如，McCarthy（1990：48）的例子中连接词and的使用：Ssintelligent。Asveryreliable。IvelivedheretenyearsandIveneverheardofthatpub。Hefellintheriverandcaughtachill。Igotupandmakeupmybreakfast。例表示递增，为and的原本意义；例是转折，等于例是因果，等于例是时间顺序，等于then3。2小句关系的层次与等级由小句关系所建立的语篇意义超越了文本结构和字面意义的本身，分析语篇连贯的基本条件是对连贯关系基本成分的鉴定。也就是对Halliday所说的若干个主位和述位信息单位（或小句）关系的构建。小句关系可以发生在语篇结构的各个层面上。若干个小句关系联合构成语篇模式（discoursepatterns）（McCarthy1990，Hoey1983），或修辞结构（rhetoricalstructure）（MThompson1978），或语步。例如：义卖一百件珍藏品救助慰安妇李敖《凤凰卫视：李敖有话说》3。3内部小句关系与外部小句关系根据Halliday和Hasan（1976）以及Martin（1983），小句关系分为内部关系（internalrelation）与外部关系（externalrelation）。内部关系在篇章组织中起修辞作用，并以体裁为导向将人们所从事的活动按篇章组织要求组合起来，以实现篇章的衔接和连贯及人际意义等；外部关系指语言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并以语义场为导向，解码文化的组织结构，反映人们作为组织成员所从事的活动的顺序或状态。4结论小句关系揭示了语篇环境中句子之间的意义联系，是作者与读者在语篇交互平台上对话和对语篇的动态建构。小句关系研究众说纷纭，分析方法纷繁复杂。但任何分析方法都有它的优势和弊病，主要是主观与客观分析方法的矛盾，宏观与微观语篇分析的照应，以及小句关系的复杂性和对文本核心与边缘成分的确定等。实践证明，现存的小句关系分析方法各有优点，但又不很完善。该研究建议：小句关系和篇章模式的研究方式值得探讨。小句关系的确立仅通过一种方法的证明可能是不科学的。运用小句关系多元研究的互补优势，对文本进行多方验证，以确定文本结构类型和小句关系的表现方式，认识文本生成的过程和篇章组织方式与逻辑意义安排，可能是目前语篇建构动态研究的较为合理的研究方法。参考文献程晓堂。论小句复合体中的小句关系J。外语学刊，2005（4）。邢福义。小句中枢说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Halliday，M。A。K。AnIntroductiontoFunctionalGrammarM。London：EdwardArnold，1985。Halliday，M。A。K。Hasan，R。CohesioninEnglishM。London：Longman，1976。Hoey，M。OntheSurfaceofDiscourseM。London：GeorgeAUnwin，1983。Hoey，M。PatternsofLexisinTextM。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1991。Mann，W。C。S。A。Thompson。RhetoricalStructureTheory：ATheoryofTextOrganizationA。InL。Polanyi（ed。）。TheStructureofDiscourseC。NewYork：AlbexPublishingCorporation，1978。Mann，W。C。Thompson，S。A。RelationalPropositionsinDiscourseJ。DiscourseProcesses，1986（1）。Martin，J。E。Conjunction：TheLogicofEnglishTextsA。InJ。S。PE。Sozer（eds。）。MicroandMacroConnexityofTextsC。Hamburg：HelmutBuskeVerlag，1983。McCarthy，M。DiscourseAnalysisforLanguageTeachersM。London：EdwardArnold，1990。Winter，E。O。ConnectioninScienceMaterial：APropositionabouttheSemanticsofClauseRelationsA。CentreforInformationonLanguageTeachingPapersandReportsC。London：CentreforInformationonLanguageTeachingandResearchforBritishAssociationforAppliedLinguistics，1971。Winter，E。O。AClauseRelationalApproachtoEnglishTexts：AStudyofSomePredictiveLexicalItemsinWrittenDiscourseJ。InstructionalScience，197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