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战争对越自卫还击作战（2）

　　（第一章：印支那联邦梦想）
　　二、扩张中的越南
　　中越两国在历史上就有着极其复杂的关系，越南历史上在中国的版图上即有藩属关系又不断地寻求独立，双方既有友好相处又有战争。
　　从文字记载来看，越南地区的历史只有2200余年，最早的记载还出于汉朝学者司马迁的《史记》。秦始皇统一华夏之前，五岭以南的山越人还处于原始部落状态，既无文字也无政权。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了华夏地区，随后50万秦军和随军民夫进入五岭以南的山越部落区，顺利地控制当地并建立了郡县政权。
　　统一岭南的秦军将领是河北人赵佗，在秦朝灭亡后才在当地建立了南越国并自立为王。不久汉朝建立，他表示臣服中原。此后越南北部地区在长达1000多年时间内都成为中原王朝管辖的州、郡、县行政区，汉代称为交趾，在越南史上也被称为千年郡县时期。
　　从汉朝至唐朝末年，中原王朝对交趾地区（即如今越南北部）的统治激起过当地民众的不满。东汉初公元37年，交趾太守苏定实施暴政，引发了当地民众反抗。两个女首领征侧、征贰姐妹乘机聚众造反，陆续攻克六十多座城池。
　　据后来的越南史书称：山西一带的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说，二征夫人的母亲叫谩善，本是雄王的外曾孙女，早就有独立建国的心思。公元40年3月，征侧和妹妹征式举兵后，当地许多人纷纷响应，攻打东汉在交趾的统治首府赢偻（令越南河北省顺城），交趾、九真、日南和合浦（今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内）4个郡也相继爆发了暴动。据称，暴动者一度占领了65个县城，征侧被推祟为征王，在2年时间自立建国。
　　岭南地区的暴动，惊动了东汉王朝。东汉光武帝刘秀派遣伏波将军马援率军2万南征，经过三年苦战，终于平定岭南，征侧、征贰于公元43年兵败自杀。
　　在三国时的吴国、南北朝和隋朝统治交趾（后称交州）期间，越族人一再发生暴动，唐朝重新平定当地并改名安南，此名在后来千年间成为当地称呼。唐末藩镇割据后，公元906年唐朝任命安南豪强曲承裕成为节度使，朝廷实际上对其已不能控制，越南史书又将此人称为民族独立的奠基人。
　　唐朝灭亡后，中国进入分裂的五代十国时期，安南节度使曲氏集团也割据当地，不过又一度被立都广州的南汉国控制。不久，安南节度使吴权指挥当地军队在白藤江上打败了南汉国军队。取得白藤江大捷，公元938年，吴权废除了中原王朝任命的节度使职务，自称为王。
　　公元968年，吴朝被大瞿越国（也称丁朝）取代。丁朝对北方只称万胜王，在内部却称皇帝，实际等于宣告了越南正式独立。
　　唐朝灭亡后独立的越国，其疆域只占如今越南国土的四分之一，即位于河内为中心的红河流域。越国脱离中国版图后，在千年内持续采取了北守南攻战略，即对力量远比自己强大的北方天朝尽量缓和关系，对南边的占城、真腊（柬埔寨前身）和西边的南掌（今老挝），从宋代至清代不断向其征伐拓土，发动战争数十次，扩张的领土面积达到独立时的四倍。
　　在东南亚各国的历史书籍中，提到中国最多的是越南，而绝大部分关于中越古代历史的越南书籍都是在描绘所谓北方侵略（参见越南潘辉黎《越南民族历史上的几次战略决战》），宣称越南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参见越南陶维英《越南历史》）。而事实上，越南
　　的历史，恰恰是一部扩张的历史，越南在西、西北、南三个方向进行了全面的、持续800年的侵略，其结果是使越南的领土扩大了4倍，同时使具有古老文明的占城国家的灭亡、柬埔寨国家缩小了一半。
　　越南的独立与初期疆域一般认为，公元939年，吴权于白滕江打败南汉军队，开始称王，意味著越南结束1000年的北属时期，从中国的一部分而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当时吴权所能管辖的地区只是北部的中游和平原地区，以及清化至义安的中游和平原地区（见越南陶维英《越南历代疆域》）。公元1009年，李公蕴取代前黎朝，建立起越南民族封建中央集权王朝。李朝初年的疆域北边与中国毗连，大体和今天的越、中边界相同，南边以横山（今义静省内）为界与占婆接壤。西部和西北部地区，是土、傣、苗等各个部落的故乡。他们仍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只是偶尔才向李朝进页（参见越南陶维英《越南历史》）。刚刚独立的越南，其领土大体就是中国历代王朝统治下的交趾故地，只是现在越南领土的四分之一。
　　越南自居于华，视除中国外的邻邦为夷，于是用夏变夷，积极对外用兵。
　　越西北，沱江流域居住着一个独立的部落。越南称其为牛吼蛮。李、陈两朝的皇帝曾数次御驾亲征。公元1119年，李仁宗擒其洞长魏滂等数百人而还。公元1329年，陈明宗又亲征牛吼威声远振，牛吼闻之奔遁，还师（参见《越史通鉴纲目》）。
　　据老挝编年史记载，当时南掌（今老挝）与越南陈朝达成协议以红河湄公河中间的分水岭为两国的边界。同时又约定凡是居住高脚屋的居民，均属于南掌（今老挝）的臣民。可见，越西北地区的大片领土在当时尚属老挝的领土。
　　陈朝对老挝中部，即与清化、义安一带相毗连的川扩地区，更是动辄以不修职贡为借口而用兵。公元1334年，陈明宗亲率大军继进至黔州，军卢大振，哀牢望风遁去他特地诏随行的清化发运使阮忠彦在义安省襄阳县沈香村的山上磨崖刻碑纪功，碑文字画掌大，深可寸许。其辞曰：皇越陈朝第六帝受天眷命，奄有中夏，薄海内外，冈不臣服，蕞尔哀牢，犹梗王化。岁在乙亥季秋，帝亲帅六师巡于西鄙，占城国世子，真腊国，暹国及蛮酋道臣葵禽、车勒，新附杯盆蛮酋道、声车蛮诸部各奉方物，争先迎见，独逆俸（即哀牢酋名）执迷畏罪未即来朝。季冬，帝驻于密州巨屯之原，乃命诸将及蛮夷之兵人于其国，逆俸望风奔窜，遂降诏班师。碑文所记功绩，正是越南封建统治者对外侵略、扩张的铁证。
　　在南方，占城首当其冲，成为大越侵略的对象，公元1044年，李太宗御驾亲征，南侵占城，俘占主妻妾及宫女（参见《越史通鉴纲目》）押回升龙（河内）。
　　公元1069年，李圣宗又派李常杰带兵五万侵略占城，迫使占城割地求和，大越国的领土扩张到广平、广治附近。
　　越南封建统治者对邻国国土除了用武力强占外，还常以出嫁公主为诱饵，索取别国的土地。公元1306年陈英宗将玄珍公主嫁给占城王制旻，令制旻以乌、里二州（今承天省）作为聘礼献给陈朝。公元1307年陈朝改乌、里二州为顺、化二州。越南没费寸矢之力，却把版图向南扩展了数百里。
　　在李朝时期，越南统治者甚至多次袭扰宋朝，两广一带的中国居民不胜其扰。比如，公元1028年5月，广南西路转运言：公蕴（即李太祖）擅令子弟与女婿申承贵等，领众人本道，剽掠边民，累行跟寻，并不放还劫去人口（参见《安南志略》）。到了1075年，甚至发展到大规模进攻，11月，越军头目李常杰带领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水陆并进，于1075年12月30日攻陷钦州（今中国广西灵山），3天后攻陷廉州（今广西合浦），1076年3月1日，他们甚至攻陷了邕州（今中国广西南宁）！李常杰侵略军围邕州城长达40余日，城破后又血腥残酷屠城。宋朝将领知州苏缄率领将士固守城池以身殉职，城中感缄之义，无一人降者，官军尽屠其民，凡5万8千众人，连同钦、廉二州死者几十余万李常杰等遂俘三州人而还（参见《越史通鉴纲目》）。
　　后黎朝（公元14281527年）的对外扩张，公元1400年，胡季黎皇郑次形成聱篡夺陈朝皇位，建立大虞国，胡朝对内血腥镇压陈朝余党，对越外穷兵黩武，南侵占城、北扰明朝，他建立的后黎朝很快就步李、陈、胡朝后尘，疯狂地使用军事力量扩张其领土。
　　黎朝初年，经常以占城寇边为借门，发兵讨伐占城。公元1446年黎仁宗派黎受、黎可率大军进犯占城京都，城遂陷，擒其王及妃嫔部落获象、马、械仗无算。遂班师。将占王押回越南，另立傀儡贵来为占王。
　　傀儡国王贵来只活了3年就死去。后来的国王对越南并不太驯服。15世纪中期，黎圣宗决心吞并占城。公元1470年，他以占城袭边为借口，亲率精兵26万南下至顺化。大军直抵占城首都，围之数重，城遂陷，俘获3万余人，斩四万余级，生擒占王茶全。黎朝这次不仅重新占领了胡季聱时期所设置的升华路，还把新侵占的占婆京都城改为广南道，下设三府、九县。至此，越南的版图扩展到了归仁一带。
　　黎利刚建立黎朝不久，于公元1432年就对哀牢用兵，令黎寮进军哀牢界首，牢人惧吉罕远遁，乃尽俘其党，以其地为复礼州（今莱州）诏班师（参见《越史通鉴纲目》）。后来黎朝各代皇帝都多次对老挝用兵。公元1442年黎仁宗迫使原属哀牢国的南马（今马河上游）土酋道冕归顺内附。公元1479年，黎圣宗发兵18万，兵分三路侵略老挝，一度打到老挝首都，在把老挝首都洗劫一空后甚至兵临缅甸边界。
　　阮氏政权在扩张中不断壮大，公元1527年，后黎朝权臣莫登庸篡位建立莫朝，后黎朝残余力量继续控制着清化以南地区，形成南北朝局面。公元1592年，黎朝权臣郑松消灭莫朝，控制黎朝实权，形成黎皇郑王的局面。盘踞顺化的阮氏不服，以灵江为界，阮、郑再次形成对峙局面。
　　越南虽然分裂，南阮政权对占城的侵略却一点没有放松。公元1661年南阮侵略占城。公元1693年，阮氏再次进攻占城，活捉占王婆争。命运多难的占城国家就此灭亡，它的全部领土都被越南吞并。
　　占城灭亡以后，真腊（柬埔寨）成为越南统治者下一个侵略的目标。公元1698年，阮福凋废黜了水真腊（湄公河三角洲一带，又称下柬埔寨）国王匿翁嫩，派阮有镜直接经略东浦（今越南南部东区）一带。阮氏在那里设置了嘉定府（今胡志明市），又设立了镇边营（边和）和藩镇营（易定）驻兵镇守。这次经略的结果是斥地千里，得户逾4万（参见越南陶维英《越南历史》）。真腊东南部的太好河山，全部被阮氏所囊括。自17世纪初始，至18世纪中叶止，一百多年当中，阮主接连不断地对真腊用兵，终于把水真腊蚕食殆尽。真腊的半壁河山富饶的湄公河三角洲成了越南的版图。
　　1802年，阮福映在法国人的帮助下打败西山起义军，建都顺化，国号越南、年号嘉隆。他念念不忘开拓疆宇，历世相承（参见《大南实录》）。公元1807年，强迫真腊称藩。公元1834年，越南阮朝明命帝将柬埔寨首都金边改名镇西城，将柬埔寨全境分为33府，越南大臣控制着柬埔寨的所有权力，越南军队驻扎在柬埔寨各地。柬埔寨国家的独立已经名存实亡。只是因为柬埔寨人民的反抗以及来自西方殖民者的威胁，越南才被迫于公元1841年将军队撤出了柬埔寨，承认了柬埔寨的独立。
　　19世纪初叶，越南的疆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辽阔。公元1827年，明命帝（圣祖）乘万象阿努王与暹罗（泰国）交战之机，立即出兵实行分割老挝，攫取大片领土。公元1827年五月，暹军侵占了万象城，阮朝迫不及待地就于6月强迫老挝以自愿归附为名，兼并了川圹地区，在那里设置了镇宁府，下辖7县，并封酋长昭内为镇宁防御使。昭内带着人丁、田亩册上呈阮朝，随后又以同样的手段，吞并了万象地区，在那里设镇靖府，侵占了桑怒地区，在那里设置了镇蛮、镇边二府；抢占了甘蒙地区（今甘蒙省），在那里设置了镇定府；强取了沙湾拿吉地区（今沙湾章吉省），在那里设置了乐边府和甘露九州。阮朝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不劳寸矢便吞并了老挝三分之二的大片领土，将越南的西部边界一直推进到湄公河岸边。
　　现代以来，特别是越南南北统一之后，越南在苏联的支持下，经常侵略老挝、柬埔寨等弱小邻国，而且时常与中国发生领土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