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海外，商业何时才能重现曙光？

　　伴随着疫情形势的变化，全国各地正不同程度地遭受影响，城市中的各个工作岗位都面临着人员紧张等问题。
　　像上海、杭州、苏州等地不仅地铁客流骤降，不少商场也缩短了营业时间。虽然传统营销旺季的圣诞与元旦节点近在眼前，但大部分城市的线下客流已降至冰点。线下商业终究是做人的生意，毫无疑问，城市商业正在面临至暗时刻。
　　然而，至暗时刻将历时多久？阳康之后，商业就会全面复苏吗？没有人能预言答案，网易商业之家试图在海外邻国的案例中寻找一些线索。
　　商业的冰点时刻
　　在12月7日新十条防控政策调整之后，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报复性消费高峰，而是商场客流的冰点。目前，已有不少市民因病居家，也偶大量消费者因安全顾虑，外出消费的意愿降至最低。最显著的变化就是轨道交通数据，据上海地铁发布的数据，12月14日上海地铁总客流为848。3万人次，而一周后12月21日仅有346。6万人次。这样的情况似乎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不仅如此，由于感染员工数量较多，对日常经营已经造成影响，江浙沪已有多个城市的商场宣布缩短营业时间，例如上海新世界大丸百货、大宁国际商业广场、虹桥丽宝广场、新世界城等商场的营业时间调整为11：0020：00；上海保利时光里、上海日月光中心、第一八佰伴、上海陆家嘴中心商场、LaLaport上海金桥、百联世纪购物中心等项目的营业时间则调整为10：0020：00。更有甚者，宝山区某小型商场因品牌空柜情况严重，决定暂停营业5天。
　　与此类似，大量购物中心原定的圣诞活动也同步延期或者取消，传统旺季难以再现。
　　即便是如此至暗时刻，仍然会有一些好消息。例如早一批经历冲击的北京市场，已经逐步复苏。据北京地铁公布的数据显示，12月21日北京地铁公司所辖运营线路日客运量为277。55万人次，较一星期前12月14日的129。63万人次增加了近148万人次，客运量翻倍有余。
　　在12月19日，北京宣布位于地下密闭空间的酒吧等场所恢复经营，并且全面恢复堂食后，餐饮上座率也逐步攀升。据《北京日报》报道，簋街最著名的餐馆之一胡大饭店单日客流量在400人左右，近期一日接待了近700人，增长近80，已经达到正常水平的3成左右。而《餐企老板内参》发现咖啡、奶茶和面包是最快恢复元气的餐饮业态，经营情况已经接近日常正常水平，而正餐和快餐恢复程度因店而异。《餐企老板内参》在考察朝阳蓝色港湾时也发现，一些快餐店上座率能达到50左右，部分茶饮店出现排队现象。
　　不过，即便是北京市场也只有部分重点商圈、部分时段的门店有等位情况。整体来看，更像是阳康后的低流动客流复苏。参考海外邻国数据，距离真正的消费恢复普遍还需要至少半年的距离。
　　后疫情时代，线下消费依旧主流
　　首先，伴随着疫情管控的放开，实体商业都面临着一个共性的问题，就是消费者去线下消费的意愿是否有变化。疫情加快了商业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尤其是在采取严格封锁、限制出行的地区。如今，大部分海外市场都已解除疫情限制，消费者行为也已经发生改变。
　　《Adyen海外零售消费白皮书》对此做了调研，由于疫情期间良好的网购体验，现在全球38的消费者不再愿意去门店购物。在调研人群中，亚太地区不再愿意去门店购物的人群比例约44，比欧洲和美国更高。
　　另外，全球63的消费者表示，线上购物只为电商的方便性，消费者还是更喜欢在实体店购物，更享受线下购物的体验感，各地消费者的回答也大同小异。
　　与之类似，新加坡、日本等国家在疫情防控政策调整后，线下消费数据也迎来强劲反弹，而线上零售则相对放缓。
　　新加坡：开放堂食后的迅速复苏
　　每个国家的疫情防控策略差异较大。佩戴口罩、堂食限制、入境隔离等不同程度、不同阶段的放开，对消费数据的影响也各不相同，因此他山之石仅供参考。
　　具体来看，新加坡是最早提出共存路线的国家之一。新加坡在2021年8月提出共存方案，分为四个阶段，根据疫苗接种率，每个阶段进一步放松新冠检测、人群聚集和入境限制。而从消费数据来看，转折点便是疫苗接种率提高后的开放堂食，自此之后无论餐饮还是零售都逐步恢复常态。
　　在今年3月29日，新加坡放宽了堂食限制，从5人放宽至10人；4月26日，新加坡全面开放堂食，对聚餐人数再无限制。
　　在取消堂食限制之后，新加坡的餐饮业表现十分突出。3月餐饮销售增长4。6；到了4月大增11。4，零售额达到8亿1500万新元。经季节性调整，环比增长为5。2。其中，餐馆酒楼零售同比增长17。2，快餐店同比增长3。3，食阁等也是3。3。6月餐饮服务销售延续了5月份40。1的增长幅度，同比增长达到59。1，可谓一路高歌猛进。
　　今年首季新加坡的被裁退人数处于1998年以来最低水平，雇主增聘员工的意愿也连续四个季度增加。这是人力部搜集这方面数据24年来，被裁人数最少的一个季度。由于业务爆棚，服务人员数量不足，新加坡餐饮业甚至开启了抢人大战。
　　值得一提的是，过去两年新加坡曾全面停止自助餐，在解封之后，该品类也迎来报复性消费，自助餐外卖零售增幅高达77。7。由于堂食解禁，网购订餐销售额比例从3月的30。3降至27。
　　10月消费数据来源：新加坡统计局
　　放宽堂食也带来了零售消费的增长，4月，在零售业的14个领域中，仅有3个领域出现负增长。而同比增幅领先的零售领域依次为：服装与鞋类（46。6）、食品与酒（35。6）、百货公司（31。6）、钟表首饰（28。4）、加油站（24。5）、电脑与电信产品（20。5）。
　　大多数零售业的销售额在6月也都录得进一步的同比增长，如服装鞋类、百货公司和钟表首饰的销售额延续了上个月的大幅增长，分别为92。4、57。8和53。6。
　　不过，放开堂食后，超市零售的业绩反而逐步下降。超市与霸级市场零售，4月同比增长5。1，5月则降低至负10。3，是所有零售领域中最大跌幅。微型超市与便利店零售，4月同比增长负5。5，5月继续维持负增长，为负4。8。6月超市、大卖场，以及小型超市和便利店的销售额也分别下降11。3和4。9。
　　今年8月29日，新加坡卫生部宣布进入了更安全的阶段，除了公共交通等有限场景外，不再强制居民佩戴口罩；接种疫苗的入境者也不再需要做检测。11月7日，新加坡将新冠视为一种普通的流行病，不再公布新增的新冠病例数，转为七日平均数字，也不再为新冠患者预留床位。
　　10月零售细分数据来源：新加坡统计局
　　这一阶段，新加坡的消费数据再度攀升。9月新加坡零售销售额同比增长11。3，10月这一指标同比增长10。4，获得连续第8个月正增长。经季节性调整按环比计算，10月新加坡零售销售增长0。1，而9月增长了3。2。
　　10月，新加坡14个零售商业领域中的11个出现了销售同比上涨。其中同比涨幅最大的是61的食品酒饮，其次是52。9的服装鞋类零售。而从环比数据来看，涨幅最大的是化妆品、洗漱用品和医疗用品零售，涨幅约8。5。
　　日韩的不同路径
　　邻国日本自今年3月21日解除最后一条蔓延防止禁令，即非必要不外出、餐饮营业时间缩短等内容，并在3月起对入境政策逐步实施松绑。直至9月7日，允许来自所有国家很地区的非团队旅客入境；10月11日，全面放开入境防疫限制，取消每日入境人数上限。
　　据野村东方国际证券的调研报告显示，出行限制解除后，由于居家工作的粘性、线上渠道渗透的延续、个人健康意识的提升，不同业态和场景的疫后复苏形态存在分化，但整体都趋于正向提升。
　　以餐饮为例，根据日经新闻统计，今年6月日本的餐厅和居酒屋消费额分别恢复至基准的95和75。受损最大的居酒屋酒吧等夜间娱乐需求恢复最快，在3月出行禁令解除后，景气度快速回升至7月的67。2，是疫情以来的最高水平。
　　来源：野村东方国际证券
　　根据日本外食产业协会统计，2022年8月，日本外食产业整体应收额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90。5。据雅虎新闻报道，日本食品服务协会于25日公布的数据显示，10月餐饮销售额（以全店为单位）比2019年同月增长5。5，这是新冠疫情爆发以来首次超过病毒开始传播前的水平。
　　来源：野村东方国际证券
　　零售方面，据雅虎新闻报道，日本购物中心（SC）协会公布，今年10月份现有店面销售额同比增长9。2。日本放宽入境限制，使得国内外游客人数增加，食品等行业的形势同样良好。据日经中文网报道，日本4家大型百货店发布的10月免税销售额联袂高于上年。其中，大丸松坂屋百货店的免税销售额增至上年同月的5。9倍，三越伊势丹增至4。9倍。高岛屋增至3。6倍，崇光西武百货为1。4倍。
　　另一方面，由于日本入境的全面放开，游客提供了强劲的增量消费，尤其在日元汇率的背景下，一定程度上带动了日本百货零售业的复苏。
　　野村东方国际证券的报告显示，在居家办公的大背景下，日本服装门店的业绩复苏与选址息息相关。选址于市中心的联合艾诺受疫情影响较大，单店营收恢复基本低于2019年同期的90以下，而市郊的岛村单店营收在疫后不减反增。
　　东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路径也大同小异，例如韩国经济高度依赖出口，由于全球需求出现疲态，因此韩国在今年4月放开初期，经济并未立即复苏，GDP增长在今年第二、三季度处于持续下滑。但韩国的内需迎来了复苏，韩国第三季度经济增长0。3，其中消费为主要推动力。
　　韩国产业通商资源部11月公布的数据显示，由于疫情限制放宽，人们的户外活动增多，对各种服务的需求有所增长，10月份韩国零售额同比增长7。3，这也是连续第八个月同比增长。10月份线下门店的销售额增长了6。4。其中，百货商店的销售额同比增长8。0，便利店增长了11。2，时尚产品、儿童用品和体育用品的需求不断增长。
　　结语
　　总体来看，无论是日本、韩国、新加坡，还是中国香港地区，在疫情防控政策放开后的半年内都迎来了强劲的复苏。例如日本自3月解除最后一条蔓延防止禁令，至餐饮销售额恢复至疫情前，耗时约7个月。由于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背景条件各不相同，其复苏耗时也各有差异，但对于线下消费，尤其是餐饮消费的粘性是无可替代的。
　　目前国内正迎来第一波开放后的低迷期，待阳康后的数周内定将有不同程度的消费复苏，但整体恢复至疫情前的消费数据，参照他国情况或许仍需要半年左右。但至少，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参考资料：
　　Adyen：《2022海外零售消费白皮书》
　　新加坡眼：《新加坡连续三个月出现报复性消费》
　　野村东方国际证券：《日本疫情后的消费复苏情况》
　　文中照片来自Pexe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