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下雨天写给离开我们九年的父亲

　　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天已是您离开我们9年的纪念日。每当这一天来临，我总是坐在电脑前沉思良久，给您说说话。曾经的过往，您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那么真实，那么生动，不知不觉又湿了眼眶。
　　大哥以传统的方式祭奠您。他带着两叠黄纸、一袋鸡蛋糕，冒着湿冷的秋雨，骑着电动车回老家。在您的坟前供奉带来的祭品，点燃黄纸，给您说几句知心话，再给您磕三个头后，站起身回家。岁月催人老啊！快十年了，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您的儿子头发也开始变白了。
　　说实在话，自从您离开我们之后，作为您其中一子，我去您坟前很少。在别人看来，或许，我的做法，不近人情，枉为你的儿子。我相信，您能懂我，您也不会怪我，我始终也没有忘记过您。您生前的愿望，我没有让您实现，你离开我们9年了，我依然让您很失望。说真的，儿子，真的无法面对您啊！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和我妈是不是会过得轻松些。你也不会积劳成疾，那么早离开我们。是我拖累了你们。如果我早知道自己的存在，给你们带来的是痛苦和拖累，我宁愿折寿，换您多活几年。可是生命不能被替换。
　　我总是在努力做好自己，想让您因为我做出的成绩，开心点。可是我没有做到。您一直牵挂我的个人问题，可是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最基本的人生阶段，在我这里都那么难。这也是我最大的内疚。我想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不想随便找一个比我还需要照顾的女人结婚。因为这种事情，作为父辈您管不了，您只能点头答应。我知道你面无表情深处的无奈。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离开老家，去了郑州。那年的夏收季节，我回不去，就托村里的人，给您拿回家2千元，希望收麦子时，别那么辛苦。那时的秋收，基本上都是人工掰玉米，更是累人。我虽然不是干农活的料，但我知道又苦又累。心疼你们，也是给您拿回去2千元钱。也就是从那时起，每年的两忙（麦忙秋忙），我就不来就是4千元钱，从不间断。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对我的态度有了转变。我记得，第一次从郑州回来，我带回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我看到了您脸上露出少有的喜悦之色。我看到您对我嘘寒问暖。由于我错过了饭点。我妈问，你吃饭了？我说，没有。您和我妈开始张罗着给送做鸡蛋面吃。
　　其实，在去郑州之前，我们父子俩的关系并不好。记得那一年春节，白天我们一家团聚，晚上大哥和嫂子、侄子都去城里住。年初二晚上，您和我妈在看电视，柜子里还有三四个下酒菜。我端出来放在您面前的小桌子上，然后拿了我从郑州带回来的白酒。我试探性地说：爸，咱爷俩喝两杯。你居然没有反对。在我的印象中，你好久没有喝酒了。即使家里来客人了，您和我妈忙前忙后准备酒菜，做饭、烧开水。有客人热情地招呼您，坐下来喝一杯。您说忙说哩，你们吃好喝好。我从来没有见过您喝酒。我知道，您不办事不喝酒，平时也不喝。因为在您的眼里没有什么大事喜事庆祝，喝什么酒啊！你要喝酒喝喜酒，喝高兴酒。
　　那年年初二晚上，我们爷俩刚摆在酒，也就喝一两杯。你的干儿子带着礼物过来看您了。您一看他们来了，立马站起来，招呼干儿子坐下来和我喝。你就这样，和我喝了一次酒。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坐下来喝酒了。
　　我每次回来，铺床铺的是我妈，给我安装照明设备的是您。不管是灯泡还是开关，安排的妥妥的。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开始围着孩子转了。您健在的时候，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出去干活赚钱了。你就房前屋后的种了很多菜。每当蔬菜可以采摘时，你把菜摘得干干净净，装进口袋，骑着那辆破自行车，给在漯河工作的哥嫂一家送去。送去之后，几乎从不在他们家吃饭，没什么事，立马骑着自行车回家。有时候在想，为啥就不能在自己儿子家吃顿饭再走呢。您看一下西去的太阳，说：天还早，回家不当误喝汤。这就是您，我的老爸！
　　曾经四叔不无惋惜地说：您走的太早了。辛苦一辈子还没有享一天福，就患上不治之症离开我们。三婶也给我不止一次地说过。霞嫂子，每次想到您离开我们，心里就很难过。在她心里，您是她最好的爸爸。前一段，您的在郑州的大孙子，还在向我要您的照片呢。可惜，留存下来关于您的照片仅有二三张。这是我的失职啊！
　　爸，一晃您离开我们9年了。您的儿子以这种方式给你说说话。我相信您能听到。因为，在您生前，我回家的火车票、还有我给家里写的信件，你都好好保存着。我还看到过您戴着老花镜端详火车票的情景。放心吧，我妈很好！身体健康，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和我哥嫂子生活在一起，很开心。她已经融入了城里的生活，和小区的老太太相处很好。爸，儿子想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