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里的忠贞爱情

　　2006年深秋时节，山明水净、数树深红，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笔者专程赴山西省武乡县蟠龙镇上北漳村进行采访，在两眼破旧的土窑里，耳闻目睹了一个令人荡气回肠而又潸然泪下的爱情故事。
　　甜蜜爱情夫唱妇随好光景
　　甜蜜的爱情，是人生中一段动人的乐章，踏着音乐的节拍，恋人们陶醉其间，尽情地享受着生活带来的芬芳。
　　武乡县蟠龙镇上北漳村的窦应武，兄弟4人，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上北漳村是一个靠天吃饭的小村子，由于家境不好，窦应武初中未毕业便辍了学，跟随着父母亲一道下地劳动。窦应武是村里公认的勤快人，他除了侍弄好自家地里的庄稼外，农闲时节，他还经常贩铁、打石子，做点小买卖以补贴家用。在窦应武的辛勤劳碌下，家里的光景渐渐地好转起来，并慢慢积攒下了万元积蓄。热心的村人见窦应武不仅人品好，且勤快踏实，并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便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在人们的撮合下，1990年6月，在一个喜鹊鸟高叫的黄道吉日里，23岁的窦应武和邻近龙湍村的漂亮姑娘郝菊萍，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举办了婚礼。
　　婚后的日子是甜蜜而又热烈的，小俩口夫唱妇随，恩爱异常。白天，窦应武和郝菊萍一同下地劳动，劳动中看到丈夫脑门上浸出了滴滴的汗珠，细心的郝菊萍总要为他一遍遍擦净，见到妻子白净的脸庞日渐被阳光浸蚀，窦应武总是劝她歇歇再干。劳动完毕回家后，小俩口一个做饭，一个炒菜，然后对桌同食，共同分享劳动后的喜悦。每逢附近的村庄有集会、庙会，夫妻俩便相跟着，贩点小商品，做点小买卖，一个吆喝、一个介绍、一个付货、一个收钱，每当这个时候，村里人总会将羡慕的目光投向他们：看人家这小俩口，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多幸福啊！
　　祸从天降漂亮妻子病床前
　　天公总是喜欢不遂人之所愿，当你正充满信心，憧憬着美好的生活时，生活却将苦难降临到你的头上。
　　窦应武和郝菊萍婚后第9年，也就是1999年的一天，郝菊萍到长治给亲戚家的孩子结婚，回到家后身体便开始感冒、发烧、气喘，感觉浑身上下疲乏无力，休息了好多天，喝了好几副药，仍不见有好转的迹象。窦应武着急了，陪着妻子来到了县医院，找到了县医院的名医李东风。经李医生诊断：郝菊萍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伴有胸腔腹水，必须住院接受治疗。
　　经过在县医院10多天的精心住院治疗，郝菊萍自我感觉身体有了很大的恢复，她不顾丈夫和医生的劝告，为了给并不宽裕的家庭省点钱，硬撑着出院了。出院后好心的丈夫不让她下地劳动，不让她做饭，只让她在家安安生生地待着，但郝菊萍闲不住，又像往常一样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作。尽管有丈夫细心的呵护，但无情的病魔从此却开始缠上了她此后的4年多时间里，郝菊萍每年都不得不在丈夫的陪伴下到县医院接受为期1个多月的住院治疗。但住院归住院，治疗归治疗，这种简单的住院治疗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缓病情的发展，却除不了病根。医生建议她做心脏手术，可昂贵的手术费，使得郝菊萍和窦应武只能望病兴叹，等待上天的判决。
　　期间，他们也曾赴省城的山西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进行检查，但专家得出的结论和县医院医生的结论一样，必须做心脏手术，别无他法。
　　2003年10月份的一天，刚刚从县医院住院治疗回来没几天的郝菊萍，身体衰弱的厉害，经村卫生所的医生多方诊治，仍不见效果，郝菊萍下半身瘫痪了，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半身不遂，她口眼歪斜，不能说话，彻底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
　　不离不弃憨丈夫八年如一日
　　生活给了我们太多的苦难，但我们不能去抱怨生活，在苦难面前，我们更要有一颗坚强的心，有一双热烈的手。
　　面对妻子的病情，窦应武八年如一日，不离不弃，精心照顾瘫痪的妻子。他半天劳动，半天伺候妻子，家里的4亩多地必须养种好，妻子的医药费和孩子（注：因郝菊萍患先天性心脏病不能生育，他们便领养了窦应武哥哥家的一个男孩）上学的费用，全指望着这一年的收成。在此之外，他为妻子洗衣做饭，端屎接尿，日子虽充满了艰辛，窦应武却毫无怨言。
　　有一次，郝菊萍的哥哥来看妹妹，临走时窦应武去送他，等窦应武回到家时，郝菊萍却不由自主地滚到了地下，心疼的窦应武赶紧把妻子抱到床上，五尺高的汉子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还有一次，刚刚下地劳动回来的窦应武，做好饭端给了妻子，妻子不小心一失手将一碗饭正好甩进了火里，火熄了，饭也没办法再吃，还是闻讯赶来的邻居，将自家的饭匀过两碗来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窦应武家的土窑崩开口子已经好几年了，但他无钱修缮，只能不断地抹点泥巴防止雨天灌下水来，夫妻俩挤在这两间危窑里度日，每天提心吊胆。妻子每月需要近200元的医药费，在蟠龙镇中学上初中的儿子窦旭辉每月需要70多元的伙食费，这两大项开支靠的全是自家4亩地每年二、三千元的收入。
　　昂贵的医药费加上日常开支，使得原本还小有积蓄的他们开始债台高筑，背上了3万多元沉甸甸的债务。
　　2006年2月份，为给人家还些借款，赚点钱以补贴家用，窦应武东拼西凑借贷了1万元，在附近陌峪沟的荒滩上种下了4万多株速生杨树苗，本指望着杨树苗成材后给妻子做手术，让妻子早日康复，但2个月后，一场莫明其妙的突来火灾将窦应武的杨树苗烧死了近三分之二，看到烧焦的树苗，窦应武欲哭无泪。
　　村里的热闹集会，自妻子病倒后，窦应武没有登过一回场，除了下地劳动，窦应武一天中最重要的事便是照看相濡以沫的妻子，他不能让妻子受到一点点的委曲。
　　古道热肠好人何时有好报
　　在采访中，笔者除为窦应武对妻子的忠贞爱情所动容外，更被他的热心助人精神感动着。
　　事例一：监漳村的一老汉患精神病多年，经常在村里赤着脚走路，这情景凑巧正让在监漳村办事的窦应武碰上，看到老人可怜的样子，窦应武二话不说，脱下自己脚上的鞋给了老汉，自己却光着脚走回到村里。
　　事例二：下北漳村的李树卫是个残疾人，生活不便，有一次李树卫到蟠龙镇买菜时正好碰上在此卖菜的窦应武，窦应武觉得残疾人应该得到社会的关爱，不仅没要他一分钱菜钱，过后，窦应武还专门提着东西到下北漳村看望李树卫，感动得李树卫热泪横流。
　　事例三：有一年冬天，交城县有一个人来上北漳村办事，在村里吃饭时窦应武看到交城人的手冻破了，他便一溜烟跑回家，把家里给妻子买的阿西匹林片给了素不相识的交城人，让他外敷冻疮。
　　事例四：村里的连珠老汉得了食道癌，不能吃硬物，窦应武将自家从牙缝里省下的奶粉拿给连珠老汉，连续一个多月不间断，直到老人逝世为止。
　　事例五：蟠龙村边的马路有段陡坡，在一个下雪天，有个外地面包车，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司机，女的看样子像是他对象，车行驶到半坡，由于雪天路滑，车子光打滑，不上坡，窦应武见状后，便吆喝过几个熟人帮着推车，车终于上坡了，两个外乡人感激涕零，非要买条烟酬谢他，窦应武却坚决地推辞了。
　　事例六：蟠龙镇集会时，窦应武和本村的一个村民同在集上推着平车卖北瓜，别人都是抢先卖自己的，而窦应武却是先帮助村邻卖。完后才开始吆喝自己的，太阳已经落山了，村邻推着空平车，窦应武推着一车没卖掉的北瓜一同回到了村里。
　　事例七：有一年，窦应武领着妻子在贾豁乡卫生院住院，他平时除照看妻子外，总要将病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并帮助卫生院倒垃圾，附近的一个老中医看到窦应武的古道热肠，主动提出给郝菊萍开了个药方，竟奇迹般地治好了她的胸腔腹水。
　　人间处处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笔者深信，窦应武在付出爱心的同时，收获的将会是全社会的温暖。
　　采访后记：刚刚不惑之年的窦应武，看上去一脸的沧桑，一脸的无奈，但沧桑的背后却是一颗坚强的心，那就是多赚点钱，给妻子做手术，让她的病能尽快好起来。在此，笔者也呼吁社会各界，伸出我们友爱的双手，帮帮窦应武，帮帮这个家庭，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