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江散文故乡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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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的眼睛
　　江西南昌杨贤江
　　天边那一片漂泊的云儿，。萦回旧林的山尖。那里有生我的母亲，养我的土地，还有牛背伏我走过童年的足迹。
　　故乡的黛眉，氤透岁月的霓纱，伴我成长，看我飞翔。你是绵延起伏、跌宕蜿蜒、高耸入云的青山。穿越千古，守护万载，默默付出，依旧坚守着家乡的人们瓜瓞绵绵，渐向繁荣。那跳跃蜿蜒曲折的微凉泉流，是你洒之不尽的汗水和乳汁；是你日夜弹唱的天赖之音；是你吮吸天地之精华、滋养万物的福泽暧流。你广博的胸坎孕育的翠竹、苍松、茶果、藤蔓，是你四季轮回的盛装；化着乡亲们的酱、醋、油、盐、及孩子们的零花钱。
　　曾几何时，人们无度的攫取，让你峥骨嶙峋，伤痕缕缕。你无声的哭泣，低声地怒吼，终于唤醒了人们对你殷情的关注。你又重新焕发出经年里的青春容光，披上了茵茵浓装。你手牵手、肩并肩、血肉相连，围成个平放的开口向南的凵字形，护卫着故乡人的祖祖辈辈；豪无怨言，默默奉献！
　　在凵形的眉黛底部，镶嵌的是一座硕大的水库。一条梯形的绿草巨坝，坝身平面，如今穿上了钢筋水泥的铠甲，融入了乡村公路，像一个刚猛的勇士，守卫着这一汪绿水的柔情。更犹如天降神石巨门，卡牵夹岸青山一一飞斩东西，拦截流水山泉，汇成观察水库。那是故乡的眼睛，似一汪浩瀚的碧水倾天。
　　探步在这宁谧裹足的堤坝上，足以让人恋生出满满的宁静和幸福。春暖花开，都算不上灵魂干枯的美好愿景了。天、水、山，仿佛都是被水擦洗过的明净娟然。面朝库水，一般清甜的熏风，从身体发肤的罅隙里悄然渗入，在血液中穿行，由脑髓里过滤，乃至身心通达至极，如醍醐灌顶。同时，聆听到了心里欢愉的笛音，在水面上游弋，飘上青山，拂上蓝天，与白云、飞鸟一起翩跹。真想化着一条小鱼，在这水里畅游。或是淹死在这里，握住这一份幸福感，也觉得值！宁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怪不得《游园惊梦》，被人们传唱得口角余香。杜丽娘的沉鱼落雁鸟惊喧，闭月羞花花愁颤。在这里产生了共鸣。即使万物潇凉凄杀，有了眼前这一汪绿水的存在，依然，风景这边独好！放眼望去，微波涟漪，是薰风带给的笑容；清彻见底，倒影如壁；游鱼细泥，尽收眼底；星汉闪耀，若出其里；日月穿行，若出其中。
　　有了故乡的眼睛，自然散发出故乡的柔美灵性和独特的娇媚神韵。她仿若母亲的乳汁，哺育众生芸芸；又如母亲的血脉，输灌良田千顷；更若母亲的慈爱，抚慰子孙万代。故乡有了这亮丽的明眸，豁然就明亮、风姿、招展了起来，带生出狮子流涎、森林公园、水上乐园、外婆床、净水庵、大明寺、造钱洞等众多的已开发或有待开发的名胜古迹运用而生的旅游景点，引天下游客竞折腰。
　　故乡的眼睛，在流年的波澜里，照看着故乡的人们，一簇簇地成长，又目睹着家乡的人们渐次离去，各奔东西，自寻生路。明眸里噙满了感伤的泪水，欸乃一声：亲人啊，祖祖辈辈，这片生活过的热土地，还有那深情美丽的青山绿水，到如今，怎能忍心抛弃？留下白发的孤居老人，独赏村边路人艳羡的旖旎风景？故乡的眼睛，并非巧舌能语，只是暗自伤悲，洒下行行热泪，点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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